——天柱之下,众生皆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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牧云玄的刀锋切开第一百零八名巫族少女的咽喉时,天柱顶端的青铜齿轮开始转动。血沿着祭坛凹槽汇成《饲育者法典》的初篇,少女们的悲鸣被齿轮碾碎成能量流,注入尘寰界的地脉。九霄云外,初代墟兽「千瞳」的晶须穿透界壁,每一根触须末端的眼球都在倒映这场血色仪式。
“血饲即慈悲。”牧云玄的瞳孔中浮现金色齿轮纹路,那是初代守柱人的烙印。他脚下的祭坛突然裂开,露出下方由骸骨与青铜铸就的「墟渊核心」——形如人类心脏的机械器官表面,刻着牧云氏先祖用巫族血书写的终极箴言:
「以谎言饲育希望,以禁锢豢养自由」
千瞳的晶须在此刻暴动。数万枚眼球同时炸裂,冲击波掀飞半数观礼的牧云族人。血雨中,牧云玄将法典残页按入胸膛,皮肤下浮现青铜神经网:“启动涅槃协议…抹杀所有目击者。”
血祭结束的第七日,星尘阁的浑天仪率先锈变。
这座由初代燧明族打造的预言圣器,表面突然爬满猩红锈斑。当大巫祝巫真触摸锈迹时,她的朱雀纹在掌心灼烧出预言画面:三千年后,青铜天柱崩塌成墟兽巢穴,牧云玄的虚影高踞骸骨王座,脚下匍匐着所有守柱人的机械化尸骸。
“这不是预言…是警告。”巫真撕裂锈变的浑天仪外壳,内部齿轮竟已化为血肉组织。腐臭的脓液中漂浮着甲骨文残片:「墟痕现世,饲主易位」。
锈劫以星尘阁为起点,瘟疫般席卷九大天柱。白虎柱的械甲佛陀长出癌变触须,青龙柱的乙木灵纹结出毒果,最坚固的玄武冰盾渗出黑色血珠。牧云氏派出「清道夫」军团镇压异变,却发现锈变物质能吞噬任何能量——朱雀火反被锈迹点燃,归墟水遭污染后孕育出畸形墟兽。
墟痕元年第九个月圆夜,初代守柱人集体暴毙。
他们的遗体陈列在青铜巨门前,皮肤上浮现与浑天仪相同的锈变甲骨文。牧云青阳——牧云玄最器重的长子——在验尸时发现恐怖真相:父亲的血肉早已被青铜神经网取代,脊椎内嵌着微型墟渊核心,而那些锈迹正沿着神经网逆向侵蚀系统。
“父亲…才是最初的墟痕?”牧云青阳的质问被突然启动的观天鉴打断。镜中映出的不是他的脸,而是千瞳墟兽的复眼矩阵,每枚眼球都在重复牧云玄的遗言:
「涅槃将至,谎言将朽,唯饲育永恒」
当夜,牧云青阳盗取墟渊核心密钥,消失在青铜巨门后的概率云中。门扉闭合的刹那,所有守柱人遗体同步化为锈粉,凝成九座无字碑。
牧云玄“复活”于墟痕元年的最后一日。
他的新躯体由墟兽千瞳的晶须与青铜机械拼接而成,三千枚眼球在胸腔内拼成动态法典。星尘阁废墟上,这位机械墟神向残存的牧云族人宣告:
“旧饲育体系已终结。自今日起,尘寰界将实行《涅槃三律》:
1.凡觉醒墟痕者,皆为牧云氏之敌
2.凡质疑天柱者,皆需回炉重铸
3.凡触碰青铜巨门者,皆判永恒饲刑”
宣言尚未结束,幸存的巫族遗民突然集体异变。他们的脊椎刺出血色晶须,眼窝被墟兽眼球取代——这是千瞳在血祭之夜埋下的复仇种子。新生的墟兽族群撕裂牧云氏的围剿网,将白虎柱化为首个墟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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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观测者日志·第零号样本】
(以下文本以甲骨文刻于无名青铜残片,出土于玄武柱遗址)
墟痕元年·霜月
牧云玄今日召见了我。他站在星尘阁的废墟顶端,背后的青铜齿轮正在吞食晚霞。当我问及锈劫真相时,他的左眼突然脱落,露出其后跳动的墟渊核心:“你以为我们在守护世界?不…尘寰界只是饲育场的编号。”
墟痕元年·晦日
浑天仪的锈变速度超出预期。我在腐臭的齿轮间发现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产物:一枚刻着「CHAPTER_01」的青铜芯片。牧云青阳的虚影从中浮现,警告我所有天柱都是牧云氏编写的程序囚笼。
墟痕元年·终夜
我决定写下这一切。若你读到这段文字,说明我已被「清道夫」标记。记住两个真相:
1.墟痕不是灾难,而是系统的免疫反应
2.真正的青铜巨门藏在牧云玄的脊椎里
(日志结尾处有干涸血渍,形似断裂的朱雀纹)